2014年6月29日 星期日

《向日葵》的餘波

《向日葵》的餘波
許定銘


一九七O年九月,我在《中報週刊》發表了〈一面里程碑──《向日葵》〉,後收進拙著《書人書事》(香港作家協會,1998)中。該文盛讚:

《向日葵》是香港青年文運第一次高潮裏水準頗高的一本集體文集,無論在質和量方面,都是以往的文集所不能及的,它可以說是為這時期豎立了一面里程碑,引導以後的文藝青年們「走陽光的路」。

後來書不見了。至二OO七年,我有幸從舊書拍賣網站上搶購得另一冊《向日葵》,帶到「鑪峰雅集」上讓林蔭(1936~2011)看。他撫書良久,感慨萬分,最後在扉頁留字以記。之後我又寫了篇〈綻放的《向日葵》〉,二OO八年發表於《大公報‧大公園》。不久,竟收到編輯轉來讀者來函,來信說他是《向日葵》十四位作者之一的「新潮」,很想跟我見見面。我大喜過望,把他約到「鑪峰雅集」去,並與林蔭見面。

那天「新潮」到雅集來,與四十多年未見的老友林蔭見面,兄弟倆握手言歡,激動異常。我乘機出示珍本《向日葵》乞賜墨寶,新潮隨即寫下「喪失此書四十八年,今許定銘兄得重見,真的是有神靈扶持也」!至此,我的《向日葵》已得十四位中的兩位手迹留念,珍貴之至!

愛讀我文章的讀者都知道:新潮原名龔森泉,另有筆名江思岸、江思蓓等,是一九八O年代的流行小說作家,在環球出版社出了二十多種小說,同時在報刊化多個筆名寫專欄,是創作了過千萬字的多產作家。

這些年來,我與新潮經常參加文友的聚會,認識了也是《向日葵》作者之一的詩人滄海,他更在《向日葵》中,他的《我的心在故鄉》那輯前,留字「給敬愛的苗痕兄。巫國芬2013/8」(苗痕是我早年的筆名,巫國芬是滄海的原名),實在難得!

──2014年6月28日

西西的畫
許定銘


西西自一九五O年代起,在本港寫詩,寫散文、小說,其實她還喜歡繪畫,有時會在她的書內加上一些速寫。附圖的這幅速寫是西西繪於一九五九年的,恐怕她的「粉絲」們多未見過。

十四位活躍於一九五O年代的文藝青年,半世紀前出過一本集體文集《向日葵》(香港向日葵出版社,1960),此書的體制像十四本小書合釘一起,在個人作品的組合前要改個書名,並附玉照一幀。此中有位叫「新潮」的,在他那組《金色的足印》前不用照片,卻別開生面用了這張速寫像,他告訴我,這是他年輕時的文友西西畫的。

「新潮」原名龔森泉,一九五O年代的少年時期已熱愛寫作,頻向報刊投稿,與盧因、金炳興、崑南、西西、王無邪……等人交往,踏足社會後遠離文學,從事財經金融的翻譯工作。然而,文學的種子仍深埋在他的心田裡,有空時總會寫點東西自娛。一九八O年代,他有機會為「環球出版社」寫書,用筆名「江思蓓」寫了大量流行小說:《雲想衣裳花想容》、《夜未央》、《錯愛》、《琴緣》、《嚴冬》、《霧裡情》、《蝴蝶》、《留在心間》……等二十多種,長短篇都有,是那年代極受歡迎的流行小說名家。

龔森泉是香港因寫文學作品無法謀生而變身的好例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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